Uber看上去财大气粗,不可一世。但是,它在中国和印度等新兴市场,可能正在犯下致命的错误,发展也不如预期顺利。到底是什么原因,让Uber在两大新兴市场国家变得垂头丧气呢?
7年时间,业务发展到58个国家、300多个城市,估值达到625亿美元。这样的成绩足以让任何一个公司或者创业家感到骄傲。但是这样的成绩并不能保证永远的胜利,相反更可能让公司和创业者背上偶像包袱,在新环境下难以施展。这也正是Uber——全球估值最高的初创企业面临的问题。这家打车软件公司,以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速度在全球不断扩张。今年2月,其创始人兼CEO Kalanick公开表示已经开始在美国盈利,但是Uber的东征,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印度似乎却都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。
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,Uber在中国扩展到了40多座城市。根据易观智库的数据,Uber在中国的专车服务活跃用户的覆盖率达到16.2%,超过神州、易到等传统品牌。但关键在于,Uber去年在中国市场扩展的代价是亏损10亿美元。更重要的是,它在中国最大的竞争对手,本土企业滴滴出行依然以服务400多座城市,拥有83.2%的活跃用户覆盖率而远远把Uber甩在背后。而Uber在印度的故事也是惊人地相似。从去年年中开始,Uber在印度市场投入10亿美元资金,但是印度的本土竞争对手Ola依然占有超过一半的市场份额,服务遍布上百个城市,是Uber的4倍。
如果说中国和印度的市场份额单纯得像Kalanick说得那样是靠钱买来的话,Uber的财大气粗本应该能帮它轻而易举地在这些市场上获得一席之地。同时,他们在这两个国家也没有遇到像在法国那样让人头疼的社会阻力。那到底是什么让Uber在两大新兴市场国家变得垂头丧气呢?
“他们太傲慢了”,Ola的创始人Bhavish Aggarwal这样评价Uber。而“傲慢”,也并不是Uber走出美国以后才表现出来的个性。之前Uber因为在美国就有过高管对记者出言不逊等“前科”,而获得“混蛋文化“的声誉。当然这样的企业文化可能并不妨碍其在美国的发展,但却似乎成了远足海外的绊脚石。Manhattan VenturePartners的首席经济师Max Wolff表示,Uber在进入新市场时,不是想着获得“许可”,慢慢学习正确的经营方式,而是鲁莽进入,指望(如果犯错)能获得“原谅”,摆出一副很有魅力、一切理所应当、爱冒险的年轻人做派。这种作风在美国被人推崇,甚至已经成为硅谷成功模式的一部分,但并不适用于中国、印度、德国,甚至越南。
Uber的“傲慢”在中国和印度落地之后就直接变成了不接地气。
第一个表现就是Uber在进入中国和印度时,都是在完全不了解当地市场的时候,就开始高调扩张。它还没来得及摸清新市场的门路,就很快把自己逼到和当地行业老大的竞争当中,让业务没法好好发展。Uber是美国第一,但并不代表它马上就会成为中国或者印度第一。
第二个表现就是在管理上和当地市场存在断层。Uber中国的CEO似乎也是Kalanick,我非常想知道这样一位CEO每年能在中国待上多少天,不要说他对中国的了解能有多少,这种安排更暗示着Uber中国的管理层还保持着美国总部的心态,如何能了解广大草根们的需求呢?最关键的还有决策的时间,可能因为有着这样远在天边的CEO而拖得很长,而中国市场让很多海外人士最吃惊的一个地方就是它的速度,很难相信Uber中国缺乏领导力的架构,能在如此高速的竞争环境中及时做出正确的决议,难怪Uber总要被别人牵着走。
第三个表现就是读不懂顾客。就说补贴这一招,Uber在美国市场也用过,但是只是补贴司机,而不包括补贴用户,因为Uber相信服务可以拉动用户。,只要服务做到位,安抚好司机们,就不愁没有顾客上门。而在中国市场,顾客的价格敏感度要高得多,Uber就没能在这一点上很快抓住核心。再说印度,交通工具的普及度和美国有很大差距,人们对交通工具的要求非常基本,Uber引以为荣的高端服务自然就水土不服了。
正如Kalanick自己对《Fast Money》杂志所说的那样,对于中国等新市场“我要做得有所不同”。不知道他眼中的不同是什么,但有一点很明确——不改变绝对行不通。
作者简介
陈一佳,80后著名双语主持人和财经评论员、路透社北美地区唯一华人女主播,纽约三橙传媒创始人兼 CEO,《创业美国》制片人和主持人。